[姐弟海外升學記] (二十二) 埋堆

黎咗加拿大返咗8個幾月工,因為work from home,我其實從來未返過office,更加未面對面咁見過我啲同事。

同事們之前都有約出黎飲野食飯,不過我次次都推。一來我真心擔心COVID,當時未有vaccine passport風險高;二來係我其實唔鐘意去酒吧飲野,因為我本身又唔飲酒、又怕嘈;三來係…我其實有少少怕。

過去差不多兩年既work from home,令我好耐都無同人面對面相處。特別係黎咗Calgary之後,雖然日日返工,但同同事間既傾談其實好短,而且都係公事。我忽然間發現……我其實一路都無真正同呢度既人真正接觸過。再加上我個人本身好內向,令我覺得好緊張 – 見到大家講啲乜野好呢? (係….可能你覺得我寫成個blog出黎都會內向?但如果我話你知我當年寫咗個blog咁耐喺真道都無人知我係邊個,或者你會信吧?)

同事呢個星期再約出黎飲野。雖則大家話no pressure,不過又真係唔好意思再推,覺得點都要埋下堆;再者公司仲係無限期shut down,如果今次又缺席,可能到2022年先會見到啲同事,於是半推半就地應承咗出席呢次聚會。


到咗約會既地點,有一兩個同事已經到咗,叫咗我一下。

原來我好耐都無聽過人叫我個名了,一下幾乎反應不來。

見到同事一個個陸續到齊,令我有一種好似見到一路睇開果套連續劇全班演員真人既感覺,好唔真實。

講下我啲同事。我地八個人出黎,八個人都幾乎來自唔同地方:有北京人、武漢人、香港人(我)、西班牙人、越南人、加納人同埋本地加拿大白人,都幾反映加拿大種族多元性。同事職位有高有低,不過大部分年紀都細我一截。我好快既觀察係:女同事大部分真人靚過上鏡,可能work from home都係會少啲打扮。男同事就差唔多吧,反正……平時都唔會留意佢個樣啦。


兩個鐘既hangout,令我明白今天既我要喺呢個新既職場上埋堆,可能要努力至少克服兩件事。

第一係代溝。

老實講呢樣野又唔係喺加拿大先遇到既。喺香港freelance果段日子同過好多年青人合作,已經明白自己真係有啲老,唔識得同年青人相處。平時同身邊朋友或者阿囡阿仔同學家長淨係講對仔女都好多話題;但我呢班同事幾乎全部未結婚,所以寒暄兩句問下我果兩個幾大個話題都差不多完。而大家講喺度玩啲乜野我幾乎插唔到嘴,所以一直都係聽。

言談中發現呢度既人興趣真係好多又多元化:有其中一個男同事基本上係每個月都會試一個新既興趣 – 上個月玩完踩滑板,呢個月學彈琴;有個女同事就鐘意影相、畫油畫、行山同埋幫人做室內設計。

攪到我都唔好意思講…我興趣係…喺屋企hea。

第二係語言。

我自信我工作時既英文能力唔算太差,不過只係functional。真正用英文吹水係另一個層次,因為首先傾計用既字係平時你做野未必會用,仲未計佢地如果講幾句slang你已經唔知佢講乜。

另外,佢地講既野既context你亦未必知道。等於有一個人移民去咗香港,你同佢講「超級無敵馬拉松」,佢可能以為你講緊跑步。


好坦白講,雖則同事全部都好nice,不過因為我講既種種原因,我又並非十分享受呢種聚會。有時覺得如果呢啲飲野吹水聚係呢度既職場文化 (雖則香港都興既其實),自己初黎報到係咪應該要多啲「入鄉隨俗」?又諗諗阿囡喺學校都咁積極埋堆,自己係咪應該要勇敢啲?

但有時又有另一種想法:喺呢個新既國度,反正無人識我,自己係咪可以放下既有包袱,隨心而行,唔想做就唔做,唔想埋堆就唔埋堆?況且呢度既同事其實一啲都唔pushy。

記得之前睇一個節目,林家謙唱陳奕迅既《任我行》,開場白佢係咁講:

離群、合群係人生永遠既課題。

究竟離群自在好,還是「要大家開心要緊」?

移民重新開始,何謂自在?何謂融入?

一路諗,腦裏面響起林家謙既《一人之境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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