喺加拿大見牙醫同洗牙,對我黎講係一個好大壓力既體驗。
以前喺香港只係會每年洗一次牙,每次大約30分鐘左右就攪掂。加拿大既牙醫就仔細好多,淨係挖牙石都已經可以挖30分鐘,仲會好似考試咁要你示範自己點刷牙、點用牙線俾佢睇,然後逐點解釋俾你知你有邊樣野做得唔啱。
每一次洗完牙我都同自己講:下次係應該要洗咗牙先好黎洗牙。
我睇開既牙醫係一位來自北歐既女士。我完全形容唔到佢既面貌同外型,因為每次見佢佢都係由頭包到落尾:衛生帽、口罩同埋白醫生袍。我唯一可以睇到既只有佢果雙好powerful既藍色眼睛。
我叫佢做Laura。
因為我既牙肉唔係幾健康,今次見Laura主要係檢查返佢上次教完我用牙線之後情況有無改善。Laura用工具開始沿住我每隻牙唔同位置拮落去量度每隻牙”gum pocket”既深度。
「你OK嗎?」Laura拮咗一輪,關切地問。
「呀。。。。。」你擘大咗我個口我點答你呀。我舉起我隻手指公。
檢查完畢,Laura喺電腦面前展示我檢查結果。我好似小朋友拎成績表一樣緊張。
「所有有綠色箭咀既代表你有進步。你睇到比起上一次,你有好幾個地方都改善咗。」
我感覺好似攞完成績表之後知道自己進步咗,鬆咗一口氣。
「不過…..呢個位同呢個位你要小心,因為本身都有啲深。你仲好後生,唔應該有呢個reading 。」
Laura話畢,又再重複一次用牙線既步驟。結果由檢查到重溫刷牙用牙線等等,前前後差不多都攪咗個幾鐘先走得。
每次見Laura唯一比較開心既環節,就係臨走前佢會送啲「禮物」俾我 – 牙刷、牙膏同埋牙線試用裝。
「你想要sensitive定係唔sensitive?」Laura打開櫃桶,入面有一大堆排得好整齊既試用裝牙膏。
「晤…我要sensitive吧。」我諗起有時食凍野有少少痺,或者要sensitive好啲。
「噢。係咪因為你個人好sensitive?」Laura提高聲線、開玩笑式地問。
我唔知我個人係咪sensitive。我淨係知對於要3個月後又要再返黎檢查……我好negative。
行到去門口,Laura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同我講:「唔好放棄自己。就算有一日做唔好都好,第二日再俾心機做返好就好了。千祈唔好有一日無做到之後就完全放棄。」
唔好放棄自己。
我認為如果宜家有個陌生人聽到我地既對話,佢應該會認為Laura係勸緊我戒毒。
我用真摯既眼神回應佢既叮囑:「我明白了。多謝你今日幫咗我咁多。」
返到屋企,我一邊思索Laura叫我唔好放棄既話語,一邊……從雪櫃攞出一盒雪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