喺外國既語境下,想小朋友keep住講母語真係好難。所以我一向都係隻眼開隻眼閉,唔係太堅持兩姐弟喺屋企一定要講廣東話。
不過,聽咗老婆分享既一個故事之後,我既想法有少少改變。
因為上次小小既交通意外 (記得愛道歉既James嗎),老婆條頸同膊頭都仲有少少唔舒服,所以物理治療師 (未去過日本既日本人Sarah)介紹佢去見按摩師做therapy。
按摩師擁有一個西方人既名字 – 我叫佢做Katy吧,但係外表卻完全係典型亞洲人面孔。
原來Katy係英港混血兒:Katy媽媽係香港人,70年代就黎咗加拿大定居,喺度識咗英國藉既Katy爸爸,兩人結婚後生咗Katy。單從外表上判斷,Katy媽媽遺傳既基因似乎完勝咗Katy爸爸。
老婆一坐低,Katy用福爾摩斯式口吻問:「等我估下先。從你個姓氏黎睇你係中國人吧?你係咪因為最近政府既政策所以決定移民黎加拿大?」
老婆解釋自己其實係香港人,令Katy感到份外有親切感。不過Katy卻無法用廣東話延續同老婆既閒談。
雖然Katy媽媽係香港人,但由於Katy爸爸只係識講英文,Katy媽媽亦無強迫Katy去學廣東話,所以Katy由細到大都淨係講英文,廣東話就只係識講一至十。
同外表相反,Katy爸爸喺語言既傳承方面贏返Katy媽媽一大條街。
現已身為人母既Katy一邊用力幫老婆按摩,一邊語重心長地同老婆講:「你一定要迫佢地講廣東話。一定要。我其實好後悔點解細個無去學廣東話,亦好希望我媽媽喺我細個果時有迫我。如果佢有迫我,我宜家應該就會識講了。」
Katy堅決又悔恨既口吻令老婆有啲意外,傾多幾句先知道原來Katy既媽媽患咗一種腦退化病,醫生話到情況比較嚴重既時候,病人只會記得佢既母語。
「如果發展到果個地步,我就會因為細個無學到廣東話而無法同我媽媽溝通。我最多只係可以聽得明媽媽用一至十形容佢既痛楚。」
我諗Katy細個既時候唔會想像得到,自己僅有既廣東話最終會喺個咁傷感既情況下用得著。
「所以,你同弟弟一定要繼續保持你地既中文同廣東話。」老婆將呢個有少少悲傷既故事講俾我同阿囡聽既同時,我知道佢心入面已經盤算緊俾邊本中文練習佢兩個做。
其實呢個已經係我第三個聽既「我好後悔細個無學好母語」既故事。之前公司有一位年輕既越南男同事,一樣苦口婆心地勸我一定要迫小朋友講中文:
「我好想可以同我父母同埋祖父母用越南話深入啲去溝通,但我宜家先學已經太遲了….」年輕同事既語氣彷如佢生咗肺癌勸你唔好食煙一樣。
所以我諗從今日開始,我都要迫下佢地用多啲廣東話同我講野先得。除咗方便我省佢兩個呢個主因,我覺得連繫家庭幾代人愛的說話,始終用母語黎演繹先係最動人、最入心。
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