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煙江湖 (一) 華山瀟條

江湖上有人稱五嶽劍派:嵩山派、泰山派、華山派、衡山派和恒山派。五派以「五嶽劍派,同氣連枝」理念結盟,本為建立少林、武當以外中原武林另一大勢力。

五派聯盟本意雖美,唯在上位者以此貪權謀私:嵩山掌門左冷禪、華山掌門岳不群為獨攬五派權力壞事做盡,最終惡有惡報,兩人不得善終 *。

可恨五嶽劍派因此捲入內鬥,除恒山派以外的四派弟子幾乎盡皆殆盡,僅餘三十三名倖存者。

華山派僅餘三人。


陶鈞奮力向隨楓猛刺,劍招越使越快。唯隨楓一路華山劍法守得固若金湯。

陶鈞:「隨師弟,只守不攻如何能勝?」

隨楓:「師兄劍法卓越,我但求立於不敗,豈敢求勝?」

陶鈞搖了搖頭:「那麼你的劍,永遠都碰不到我。看招!」

但見陶鈞劍勢稍緩,隨楓亦稍稍放鬆守備。忽然陶鈞劍光直指隨楓身後老樹,隨楓急道:「師兄,使不得!」

正當隨楓急忙揮劍擋格陶鈞手中長劍,陶鈞劍鋒如靈蛇般急轉,電光石火間劍尖已抵隨楓咽喉。

陶鈞狡猾地笑了笑:「師弟認輸了吧?」

隨楓:「師兄知我愛惜樹木,故佯攻此樹以取勝,豈非勝之不武?」

陶鈞:「師弟切記世事多變,人心難測。若不求變通、只求立於不敗,人又豈能進步?」

隨楓不以為然。心中腦恨師兄奸詐之餘,又想:以不變應萬變,不是千古真理嗎?


因五嶽合併一事,氣宗掌門岳不群身故,大師兄令孤沖退穩江湖。華山只剩陶鈞、隨楓與舒奇三人。

陶鈞入門較早,個性聰慧又有主見。隨舒二人推舉陶鈞暫代掌門師兄一職,陶鈞亦一口答應。

隨楓個性耿直,思想固執守舊不喜轉變。唯武功根基於三人中最好,當中以其輕功更為出色。

舒奇年紀最小,加入華山門下謹有數月卻經歷門派巨變,心中慌亂不知所措。

三人返回華山重整門戶,唯三人武功不過爾爾,終難重振華山名聲。一日,陶鈞召兩位師弟往大廳共討要事。

陶鈞:「華山派只剩我們三人。如今師尊離散、武功秘笈盡失,本派前路茫茫。」

隨、舒二人相互一望,皆不勝唏噓。

陶鈞續道:「然北方有雪山毗鄰中土與羅剎之地。此雪山幅員遼闊且氣候嚴寒,當年退隱江湖之各派前輩人士均於此安居樂業。若能於雪山拜見我派前輩,或可懇求前輩回歸執掌我派。若然不成,至少可跟前輩請教本派失落武功。」

華山派本為一派,早年因兩位前輩於注重劍法與注重內功之修練方法產生分歧,故分裂為劍宗與氣宗兩派。後來劍、氣兩宗相爭,最終相約於華山玉女峰上決鬥。劍宗高手風清揚被引致江南娶親以致劍宗大敗,另外兩宗各有高手因不欲捲入門派內鬥,決意離開華山,從此退穩江湖。江湖傳閒,退隱高手均往北方雪山谷內隱居。

「所以…..」陶鈞露出狡猾的眼神掃向隨楓:「隨師弟,我欲派你前往雪山尋找本派前輩。」

隨楓一臉錯愕:「我?」

陶鈞:「對。舒師弟年紀尚幼,實難擔此大任;我畢竟暫為掌門,難以分身。隨師弟於我們三人當中武功最好,想必能完成此任。」

隨楓心想:我武功最好,卻又從來打不過你呢。

陶鈞突然一改輕浮語氣,誠懇地道:「我華山派命脈,盡繫於隨師弟此行。隨師弟,江湖險惡,切記小心行事。此處有信箋為本門密件,當中解釋師弟此行原委。遇到本派前輩請代為交付,前輩定能理解。」

隨楓鄭重接過信箋,心中暗付此雪山之行大概已不能推卻。

隨楓:「師兄可有線索本派前輩身在雪山何處?」

陶鈞想了一想,「師傅當年拜訪雪山,有一舊友曾熱情招待。該前輩原為中原豪傑,為人爽直喜廣交朋友。師弟或可先拜訪此前輩,或能有所線索。」

隨楓聞言,稍為放下心頭大石,道:「未知此前輩名諱為何?」

陶鈞頓了一下:「雪山谷曾谷主。」

* 註

  1. 見金庸小說《笑傲江湖》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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